难堪爱意·下
*ooc归我/已二改
*宗大伟X成朗
*私设原剧情改动/未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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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大伟心跳从没快成这样。
他冷静地让所有人都趴下,又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友好和平,但他却不是那么平静地在朝成朗躺着的地方靠近。
年轻人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没关系,宗大伟一边示弱地朝不知道哪个方向的人举起双手,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成朗是穿了防弹衣的。
一把没把人捞动的时候,宗大伟又是肝胆一颤,然后就是威胁意味极强的扫射。
喇叭落在飘扬的尘土里,宗大伟把它捡起来又凑到嘴边,不久前才喝了水的嗓子现在又变得干涩发哑。
说明身份表明只是路过并且没有武器之后,远处烂塔楼上的人才终于示意,让手下的人停枪,放他们通过。
在听到让他们快走的那一刻,宗大伟就跨上了成朗倒在的石堆,满是沙砾的粗糙手掌第一反应是去探成朗的脖颈。
像是害怕手掌粗糙影响触觉,宗大伟收着力让手指跟那片地方接触的更紧密了一些。原本就在跳动的脉搏变得更加清晰,
宗大伟又粗略扫了一眼,在没看到成朗身上有血迹的时候才松了口气。
钟冉冉简单检查了一下,确定成朗人只是晕了之后,宗大伟才彻底放心。
此地不宜久留,宗大伟一边组织着所有人撤退,一边看了眼有些为难的钟冉冉。
一行人里几个身强力壮的都去抬病号了,眼下又多一个,钟冉冉一个人自然顾不过来,宗大伟不好意思让她出力又带着私心,干脆直接把人背了起来。
人晕了路还得赶,成朗迷迷糊糊醒了的时候,他整个人还在宗大伟身上挂着。
宗大伟感受到背上的人动了动,又听见耳边的呼吸声顺快了不少,才一副没好气的样子跟人说,“醒了就下去自己走。”
宗大伟话说得很无情,手却还是老老实实地没松开,成朗习惯性哦了一声,揽在宗大伟脖子上的胳膊却无意识紧了紧,又慢半拍地表示反对:
“…不要。”
成朗嘟囔完又埋了脑袋,终于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才不动弹。宗大伟把人往上颠了颠背得更稳,也没再呛成朗。
半晌,宗大伟耳边才传来年轻人轻轻的一个问句,我是不是快死了。
“你还背我,”成朗继续嘟囔,然后话锋又一转,“…那我也没错。”
“打死犟嘴的说的就是你。”宗大伟说完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成朗一句疼给打断了。
“哪儿疼。”
宗大伟立马放缓了动作,问话的语气都不自觉地轻了。
白婳看到了不远处的废弃楼的时候,就跟宗大伟对了个眼神,然后跟所有人说到前面的时候先停下歇个脚。
“不知道。”
话音低了下去,之后宗大伟再怎么喊人成朗都没回答了,宗大伟急了,扯着嗓子喊钟冉冉,又看人给成朗一通心肺复苏。
成朗醒的时候只有钟冉冉在旁边。
胸口的疼痛蔓延开又被习惯后的身体掩盖,成朗问了句大家呢,就被扶着坐了起来。
他意识还有些恍惚,习惯性看身边却没看到熟悉的身影的时候,成朗又愣了一下。
“宗老师刚刚去找白老师了。”
钟冉冉及时解释,之后又把防弹服递给成朗,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项就准备离开,她觉得成朗现在需要自己一个人待会儿。
“谢谢。”成朗说。
钟冉冉笑着点了下头就离开了。
空荡的场地里就剩下成朗一个人。
防弹衣护住的心脏的位置,一个凹陷下去的痕迹十分明显,成朗摩挲着,周遭安静地方便他听见自己有力的心跳。
到底是从生死边缘走了半趟,成朗吞了吞口水,努力把余悸压下去,只贪图了几秒的安宁,就磕绊着站起了身。
终于回了精神,成朗就开始四处找宗大伟,直到在废弃楼门口,他看见宗大伟朝自己这边看,眼神深沉又复杂。
人群又聚起来,宗大伟一边举着喇叭跟大家交代,一边朝成朗这边走。
喇叭不轻不重的一个,落在成朗手里却好像千斤重。成朗看了眼宗大伟又看了眼手里的喇叭,眼里满是无措。
“队里有几个工人走丢了,我跟白婳得去把他们带回来,”宗大伟没说明原因也没看成朗,连语气都很平静,“剩下这一百多号人、剩下的路,你带他们走。”
成朗脑子嗡的一声,记忆里翻涌出的画面残忍又血腥,吊在广告牌上的尸体、被炸得四分五裂的活人,还有雨夜里绝望祈祷的信徒。
见成朗不吭气,宗大伟才抬了眼皮盯他,年轻人藏不住事,担心和顾虑全挂上了脸,宗大伟就笑,问他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防弹衣终于被脱下来,成朗的呼吸突然急了些,攥着喇叭的手在空中抬起又停滞,最后还是没了其他动作。
“我之前是救过几个人,不多,不值一提,也说谎,不计其数。”
宗大伟像是没看见成朗的犹豫,语气里带着淡淡的自嘲,他转了身把防弹衣丢给白婳,才继续说,
“但是这次,把他们所有人都安全带回去…才是最重要的。”
宗大伟又说了些什么,不平的地起了风,扬起的沙又扫过,风卷着沙又掺着人声进了耳朵,成朗就那么看着他。
“知道你讨厌人说谎,我答应你,”
宗大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玩意,努力装作不经意地塞给成朗,把东西交出去之前,他还握在手里暖了下。
最后一句话,宗大伟的语气突然变得无比柔软,成朗听得真切,眼圈开始不受控地泛红。
“之后对你,我不会撒谎。”
成朗摊开手掌,发现是一块玉制的挂牌。
正面是尊精致的神像,旁边的阿语刻的又端正又精细,虽然他看不懂,但是背面刻的略显潦草的两个汉字他还是认识的。
是他的名字。
宗大伟说了句走了,没再犹豫。
是成朗两个字。
宗大伟说就是他空的时候随手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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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拉特的玉材并不稀有,甚至多的有些廉价,但是在神像饰品的背后刻名字,当地确实是有一套说法的。
“长辈刻小辈的名字,是诚挚的祝福和祈祷神的保佑;同辈人刻同辈的,要么是让神见证友谊长存,要么就是……”
钟冉冉给法提玛裹紧了外套然后才继续说,“要么就是,庇佑爱意不朽。”
法提玛好奇,眨着眼要来了挂牌,看了之后,小姑娘笑嘻嘻地对两个人说,上面阿语的意思是平安。
神会保佑『你』平平安安。
宗大伟身上久带的小物件不多,这次也是时间赶得紧,工具也草率——路边随手捡的半锈的铁丝,后来还是白婳看不下去,才四处借来了眉刀。
平常他都是一个人的时候刻几下,不急不慢也不赶。今天,成朗被枪来那么一下之后,他脑子里就冒出个念头,得早点刻完了。
宗大伟其实不迷信,只是他家里有个信佛信的不行的妈,天天念叨他说,跟生命沾上边的,多多少少都要敬畏着些。
“挂牌呢是我专门跟大师求的,字儿呢是你爹刻的,”宗大伟母亲说的认真,“人家说这样才显得有诚意,你去那边要随身带着,听见没。”
当时宗大伟还很敷衍地应付着。
今天,他看到不久前还铁着头跟自己拗的成朗,下一秒、当着自己的面,直挺挺地倒下又被来了套心肺复苏,他蓦地就想起之前打哪儿听来的话:
不遇苦厄,不信神佛。
宗大伟靠着墙根皱眉,手里的眉刀把那片玉挂牌刻得咯吱吱响。
宗大伟赶到最后连字体什么的都顾不上了,也就导致了成朗看到自己的名字前面还是有勾有折有笔锋,最后却一下深一下浅。
白婳告诉他的少人的时候,就剩最后几笔了,宗大伟眉毛拧了起来,第一个想法就是他跟瓦迪尔一起去找。
“我必须得去,”白婳说,“他们是我的员工,我去最合适…而且他们现在不信你,你单独去未必能成功。”
宗大伟手上还没停,脑子前后思索了利弊,只能说等会儿我把防弹衣给你。
“…让成朗带其他人先走,”宗大伟吹了吹被刀刮下来的粉末,“他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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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拉特有救援,车队排的整齐,物资也在一旁码得齐整。
新的带队人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喇叭才又回到成朗手里。
成朗的脸皴着,鼻子尖红着,眼泪啪一下砸到沙地上又陷下去,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终于咽回了肚子里。
成朗拿手按了下胸前的口袋,之后才小跑两步跟上了前面的大部队。
但是宗大伟他们还是没回来。
一队队的人排了队坐上巴士,有人庆幸终于能回家,有人知足于不用为水发愁。
法提玛喊了一声就挣开了钟冉冉的怀抱,瘦小又鲜艳的身影坚定地跑向远方、又停下,孤单又倔强。
钟冉冉紧跟在后面想劝,却发现她开不了口。再看身旁的成朗,也是静静地望着远方,紧张又期待。
日头升高了,又起风了,沙尘也大,成朗眯了眯眼,隐约间看到了几个被炙烤得要融化的身影。
法提玛兴奋地叫了出来,小姑娘往前飞奔着,白婳也逆着风沙跑。
终于,两个人抱在一起,周围扬起的沙尘落定,小姑娘用细细的声音诉说思念,白婳把人搂紧了又抱起来,她终于能肯定地告诉法提玛:不久就能见到爸爸了。
成朗盯了远方很久,一直到眼眶发酸才看到男人踉跄的身影,一个、两个、三个……成朗数着,他甚至收敛了看向宗大伟的目光。
但少了个人。
少了瓦迪尔。
成朗原本就酸的不行的眼顿时撑不住了,他伸手抹了把脸,之后就转了身。
神,会保佑『你』的。
白婳告诉法提玛,瓦迪尔只是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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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朗抱了好几瓶水分给刚回来的人,宗大伟最后才拿,拿的是成朗手里的那瓶。
“宗老师,那个挂牌,”成朗先开了口,他问的直白也不遮掩,“你原来准备什么时候给我啊。”
宗大伟拧开瓶盖灌了好几口,难得有些紧张。他眼神飘向四处,看看风又看看沙,最后吐出了一句沙哑的话,
“回国的时候。”
“哦,是以前辈的身份——”成朗点了点头,来了句谢谢宗老师的祝福,“今后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努力工作,报效国家……”
成朗边说边要走,越说越正经,最后还是被宗大伟一把薅了回来。
“成朗,你知道的…”
宗大伟收着劲儿握着成朗的小臂,却又服软一样地拿手指摩挲着年轻人的腕骨,话说的很委婉:
“你很吸引人。”
成朗不以为意,笑着又问他:
“也吸引到你了么。”
宗大伟没回答,他好像说不出“喜欢你”这么纯情的话,但他确实喜欢成朗。
猛得被拉近了一些,成朗胳膊上的力终于松开,两个人近的都快能听到对方的心跳了,成朗还是直勾勾地看着宗大伟,问:
“没有么?”
宗大伟发现成朗有点原形毕露了。
“白老师、章处还有冉冉姐,他们会吸引你么?”
成朗还在问,宗大伟的心思却已经跑到天边和更眼前了。
天边的是未来不久会飞回国的飞机,更眼前的是成朗还没袒露的内里。
成朗工作时的稳重都是为了工作戴的面具,而他骨子里,还是当年那个不服就骂、不顺眼就说、不爱就放手的小屁孩。
巧的是,宗大伟骨子里也不是多正经的人,加上刚刚一番死里逃生,他说话更是没有什么约束。
“不一样,”宗大伟说,说得隐晦又暧昧,“他们的吸引不会让我难堪。”
“各种意义上的。”宗大伟的目光一寸一寸有如实质地聚焦在成朗的发干的唇上。
成朗一愣的功夫,宗大伟把人又拉近了,他眼睁睁看着成朗从耳廓红到耳根,然后才不急不慢地坦白,“你会。”
宗大伟的动作只停留在成朗的衣领上,成朗却有种被男人撩拨颈项的错觉。
在成朗的镇静磨没之前,宗大伟又郑重其事地补充,
“当然,我的父母肯定会很喜欢你,我的朋友你也在慢慢认识,未来,还不急。”
宗大伟的目光里掺着认真和调侃,成朗却只好奇他眼底剩下的几分深沉,所以成朗顺着男人手的方向偏了下头。
并不是家猫黏人般的偏头,宗大伟慢慢吞了吞口水,原本弯曲的指关节终于实质性地碰上了成朗温热的皮肤。
人的体温都是大差不差的,但宗大伟却还是被这温度燎到了,惹得他脸发热。
成朗像是拿自己的动脉去试探人类底线的猫科动物,宗大伟想,下一秒大概率就要上爪子露尖牙了,然后,他就听见成朗问,
“之前你说真话太伤人,”
成朗衡量了一下,最后还是问了。
“那你现在不怕了?要是我也扛不住外界的压力说分手,也劝您认清现实放低期待……”
宗大伟一行平安回来的时候,白婳就跟章宁通了电话,两边互报了平安又相互嘱咐了半天,白婳才把目光投向成朗。
“章宁说想跟你聊聊。”
用老话骂章宁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然后,宗大伟那边还在瓦迪尔的墓前鞠躬,成朗这边已经把宗大伟的情史听了个完整。
“宗宗嘴硬但是心最软,心宽也记仇,”章宁苦口婆心地卖队友,“主要吧,是他前任那事儿在他心里还没翻篇,要不然他不至于连人家……”
“说你一把年纪了还这么理想主义……”成朗一一列举完又问宗大伟,“您不怕我也说这种话伤你心了?”
“怕,”宗大伟回答,“也不怕。”
成朗点点头,表情看着还算欢快,他往后退了几步跟宗大伟拉开距离,之后从贴身的口袋里把玉挂牌拿了出来。
“我的名字您还没刻明白呢,”
成朗笑着,笑意没达眼底,他看了眼宗大伟,递回挂牌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
“还是先还给您吧。”
挂牌上带着成朗的体温,却没刚刚那么烫人了,宗大伟没把人拦下,他只是摩挲着那块不大的挂牌,目送成朗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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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桑是位值得所有人尊敬的边境官,但他现在像片凋零的树叶。
穆夫塔跟他的一群手下笑得很猖狂,他们朝所有人摆着手里的枪,他们嘲讽又不屑,甚至因为别人的死亡而愉悦。
其实宗大伟很会忍耐,毕竟,在大局面前,一切的挑衅都只不过是激将,所有的忍耐也都有其意义。
但法提玛和白婳被拖出去的那一刻,他想都没想地就吼了声穆夫塔。
喇叭被塞到了成朗怀里,宗大伟又从身旁离开,他还是只能看着,看着宗大伟赴死一般地离开。
穆夫塔跟他挥手,摆了摆手里的枪,朝他笑,笑他好好的又懦弱的活着,跟他聊天,问他是不是又要‘见义勇为’。
宗大伟还是扣动了扳机,在穆夫塔还在嘲讽他的时候,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脑子里已经跪过好几遍爹娘了。
带着面具的坏人慌了,他尴尬地中止笑声又装作好心地让宗大伟走,他盯着宗大伟的背影也悄悄地把子弹上膛。
但身死容易,心死却难活。
所以,成朗奋不顾身举着录像机喊话的时候,也是穆夫塔作为信仰缓缓倒塌的时候。
嘭。
终于,枪又响了。
这次倒下的依旧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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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朗没见过这样的世面,原本还能扶着宗大伟往回走,后来越走步子越虚,一直到最后两个人双双坐进了沙窝窝。
刚刚情况特殊,成朗一心把人当战友,现在猛地一松懈,心里的弯儿突然就没转过来,表现在动作上就是:没撒手。
成朗搂人腰搂的死紧,现在一趔趄就更不敢松开了。
等他回了神,感觉到气氛不对的时候,宗大伟整个人已经靠在他身上了。
宗大伟在抖,劫后余生也好,死里逃生也好,有些恐惧可以被表情动作语言掩盖,但身体的本能不行。
成朗吞着口水,喊话时滚落的泪已经干在了脸上他也没想着去擦,原本搂在宗大伟腰上的手犹豫了几下,还是拍上了男人的背。
“宗老师,”成朗轻轻喊他却没看他,只是垂了眼看地上的沙,然后陈述着自己的感受,“刚刚我真的很害怕。”
要是穆夫塔没被他的话震慑到,要是穆夫塔还是选择了开枪,要是穆夫塔开枪了——成朗确信自己会记一辈子,人也好,过去种种也好,他一定什么都忘不了了。
宗大伟的身体抖得没那么厉害了,但还在抖,只是细微,也让人心疼,宗大伟抖着笑了一声,他叫成朗的名字,让成朗别怕。
“命大着呢,”宗大伟不知道什么时候咬了根烟,话里的颤抖才没那么明显,“没事儿,就要回家了。”
宗大伟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才去擦成朗脸上的泪,成朗扭了头说自己这不是哭了,就是太激动了加上沙子迷着眼。
宗大伟没说话,他只是拿粗糙的手试图把成朗脸上的泪擦干,却发现这样只会越擦越脏,他突然就被自己蠢笑了。
成朗见状先是一愣,然后也开始笑。在笑的间隙里,年轻人大了胆子,伸手拿掉了宗大伟嘴里的烟。
好好一根烟被握碎在成朗手里,宗大伟眉眼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但更多的还是纵容。
最后,宗大伟一把按了成朗的脖子,把人摁在了自己怀里。
两个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拥抱,心脏的跳动从刚开始的错落到慢慢加速同频,成朗被闷在男人怀里,连问话都是闷的:
“你、你这个拥抱是…是给谁的。”
宗大伟限制了成朗的视线也桎梏了人的动作,成朗怎么扭都不舒服。
宗大伟只能拿下巴蹭了蹭成朗的发顶让人乖点,之后开始占人便宜:“给后辈的。”
成朗的胳膊终于摆顺了,眼看着就要去搥宗大伟的肚子了,成朗又听见宗大伟说,我年轻的心上人,我的小领导。
然后是落在耳边的一个吻。
“年轻的爱人,我现在只害怕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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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机口,章宁的拐已经捣出了最快的速度,机场的工作人员都准备来这边查看情况了,最后又被成朗给拦下。
刚刚还快被捣出火的拐下一秒就被它的主人丢开,章宁半弯了腰把小姑娘举了起来,之后马上空出一只手搂住了白婳。
宗大伟骂了一声,然后把拐捡起来又摆好,之后才拍了拍章宁的肩膀。
飞机终于从努米亚起飞,目的地是中国北京。
飞机上,章宁笑的很没出息,他怀里搂着睡着的小姑娘,手里还紧紧牵着白婳。
白婳怕法提玛压着他的腿,一直想把小姑娘抱到自己怀里,但是章宁不愿意。
“这次把你们娘俩送回去,再也没下次了,”章宁眼里的心疼和自责争先恐后地溢出来,又碍于睡觉的女儿不敢说的太大声,“之后我就好好守着你们娘俩。”
白婳拍他的脑袋数落他,两个人的你一言我一语,慢慢也把未来勾勒好了。
飞机上的其他人都在跟身边的交谈着,兴奋又激动的,内敛又愉悦的,直到成朗和宗大伟这儿才画风突变。
宗大伟侧着身子闭着眼养神,成朗探着脑袋看飞机窗外的珠穆朗玛峰。
景色确实漂亮的不像话,成朗刚想把手抽出来去拿录像机记录下来,宗大伟披着的外套下面,男人自顾自地把人牵得更紧。
“再让我踏实会儿,”宗大伟嗓子哑着还没好,又带着没睡舒坦的疲倦说,“看雪山以后有的是机会。”
成朗突然就偏转了重心,他眨了眨眼,盯了宗大伟好一会儿,盯得宗大伟都察觉到了不对劲睁了眼,成朗才掩饰地舔了舔嘴唇问他还很累么。
“治你还是绰绰有余,”宗大伟扫了成朗一眼,发现年轻人眼睛亮的灼人,“怎么,现在想试试?”
“…不要,”成朗垂了眼,宗大伟乍一看还以为他害羞了,但他还是低估了成朗,因为下一秒,成朗就说,“等看完叔叔吧。”
时间就这么定了,还顺便见了家长。
当然,这一切都是宗大伟的想法。
“找个光线好的地方,”成朗思考着思考着就把主意打到了宗大伟的办公室,“宗老师,就您的办公室吧。”
然后地点也定了。
“工具……”
宗大伟就靠在椅背上听成朗煞有介事地把刻挂牌描述地一本正经,然后又很好意思地问,“宗老师同意不同意啊。”
“不介意。”
宗大伟说,心里想的却是,毕竟到时候要是真走了什么火,再难堪也有他顶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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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老师,我会对你负责的。”
成朗下了飞机突然想起了这茬,对宗大伟说的也很突然。
宗大伟还以为他良心发现准备体恤体恤自己现在还没尝几口嫩草的遗憾呢,然后下一秒,成朗就补充说,
“给脱给扣的那种。”
补充的很好,跑的也很快。
成朗也记仇,他记得当初宗大伟骂他小流氓,所以他在宗大伟准备打车去医院的时候把人追上了,口嗨完又跑了。
以至于后来——半个多小时之后,两个人都没想到会在医院撞上对方。
这边成朗还笑得跟个开朗大男孩似的呢,那边宗大伟已经带着烟把人往楼梯间拐了。
宗大伟亲的很用力,比当初两个人赌气似的接吻还用力,他一用力,成朗就收了舌头想躲,但还是被男人咬住了舌尖。
“给脱给扣?”宗大伟的气声一如既往地撩人耳朵,“亏得你敢说完就跑。”
成朗被人亲的微眯起了眼,嘴依旧半张着,唇上泛着潋滟的水光。
吞咽的动作让成朗的喉结看起来格外性感,宗大伟原本摩挲着成朗脸颊的手换了方向,不轻不重地揉了下成朗的喉结。
宗大伟脑门抵着成朗的,鼻尖也抵着蹭着,在声控灯的时明时灭里,两个人就这么交换着呼吸。
吻过之后,宗大伟喜欢看着成朗,回想之前不满时凌厉的眼神也好,现在被亲舒服了发红的眼尾也好,在他眼里,一切都是十足十的漂亮。
就是太漂亮了,宗大伟空口吞咽着,拇指最后不舍又缱绻地撩拨了一下成朗的颈侧。
“这儿是公共场所,宗老师,”成朗半依着墙,后脑勺抵在墙上,看着宗大伟蓦地烦躁,然后拿出了烟盒,“禁止吸烟。”
“知道了,领导,”宗大伟没有丝毫愧疚,但还是走到了窗户边把玻璃窗打开了,“我下次注意。”
两个人都沉默了好一阵,这种不是让人尴尬的沉默,是发泄后能让人倍感慰藉的沉默,不贵重,但值得享受。
“我爸送他战友来医院,”成朗老实交代着,“说能抽空跟我见个面,我就来了。”
宗大伟靠在窗户边抽烟,听人说完才吐出一口烟,却只是嗯了一声。
“叔叔呢,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成朗摸不透宗大伟现在的情绪,但他也不想让局面太被动,所以他还是问了。
宗大伟差不多冷静下来了,也好像就等成朗问这句话,但他装的很正经,把话也说得很可怜:
“老人么,身体多少经不起多少折腾,”宗大伟又吸了几口烟,然后才假装不经意地提了一句,“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成朗被他的话吓着了,一边还在心里想着怎么安慰宗大伟,一边盘算着自己见到人该怎么说。
“现在?”成朗声音不可避免地大了,楼梯间都出现了回响,“我…方便吗?”
“方便。”宗大伟抬了眼皮,意味深长地看了成朗一眼。
…成朗现在一点都不开朗。
他无比尊敬地接过了宗大伟父亲递过来的挂牌,想着要对长辈客客气气的,连带着看宗大伟的眼神都礼貌了起来。
宗大伟在成朗礼貌的眼神里看出来一句话:
你等着。
宗大伟上前跟成朗站在一起,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线,还装模作样地在成朗耳边说腹语:
行,我等着。
END.
哈哈,这是好久之前给宗成求的签(*´I`*),当时就觉得,(噫!)好!(拍手)我的cp值得所有的大吉(坚定)
当当当当——
失踪人口回归,先跟大家道个大歉(跪)考完试那个周末去浪了,上个周末发烧睡过去了…能睡但是还是追完了《狂飙》。
咳咳咳,终于,拉长版的上中下在本鸽子严于律人宽以待己地放纵中完成了。
感谢还有人愿意等我(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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