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白帐
*ooc归我
*李响X安欣
*接上文/时间线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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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欣的手被按在墙根,隔着细密的蚊帐被用力握住,然后就又多了几道细小的伤口。
是被紧贴着墙的帘帐划的。
伤口又细又密,好了旧的又添新的。
李响喜欢握安欣的手,也喜欢把安欣抵在墙边亲,亲着亲着又走火,安欣就扭着身体让李响注意点。
帘帐的网细,两个人抱着互相咬的时候也没顾那么多。
不算厚的卫衣已经被掀到胸口了,安欣才被李响粗糙的手揉的哼出一声。
有点简陋,安欣想,就在上下铺里的一张床上,床板也硬的硌人,还要防着别人。
李响好像读懂了安欣,他的手就更用力地握上了安欣的腰,有一下没一下地揉,也算顺便替安欣省劲儿。
安欣手的指节忽地疼,挣扎着从墙上挪下来想看看怎么了,房间里只亮了李响的一盏台灯,又小又暗的。
看不清,安欣把手举到眼跟前想看,李响误会了,他以为安欣想拿手去挡眼睛。
黑暗里,有光里,李响的眼依旧是亮的,安欣心尖像被攥住了,他愣住,下一秒手就被李响握住贴在了唇边。
湿软也粗糙的触感,薄汗和着唾液沾在手指节的小口子上,安欣一下轻一下重被舔的没边儿,手上又蛰又疼。
最后吻又落在无名指的末节,李响说,“安欣,咱们有个家好不好。”
抒情还没进行到底,安欣就扯着李响的皮带往自己身上拽。
吻接的磕磕又绊绊,铁制的床杆咯咯吱吱地响,安欣也断断续续地喊『响』。
安欣今天格外主动——上衣是自己脱的,李响的皮带也是他解的。
“速战速决。”
安欣急,说完一口咬上了李响的脖子根。
“你才是属狗的,”李响骂他,之后又在人脖子上咂出一片红的,“松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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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响摸过那一片,皮肤沾了水是滑的,但骨头是一截截硌手的,他才知道安欣这么瘦。
安欣是瘦的,以前身上还算有肉。
本来都隐约被养胖了一些了,安欣又去卧底,回来的时候就剩了一把骨头还实在。
骨头是都在,但肋骨断了几根。
安欣头晕脑胀吐的不分东西的每个晚上,都是李响拎着饭盒看顾的。
曹闯让李响也注意着点休息,李响先是笑着打哈哈,然后又困得打瞌睡。
安欣还是从张彪那儿听到的,李响因为没休息好,有次任务差点出错。
张彪也不阴阳怪气了,因为他觉得安欣有些可怜,可怜所有人心里都跟明镜一样知道这次抓捕失败的原因,只有安欣不知道。
安欣看到张彪眼里的无奈和可怜,心里怀疑得更厉害,但是安局没有说,师父不愿意说,连张彪也不敢开口。
“响,”安欣带着试探地喊他,电话对面是一声疑惑的嗯,安欣又深吸了一口气,半天才吐出句话,“这次失败到底是因为什么,你是不是知道。”
李响那边突然没了动静,半晌才传来一声叹息和一声安欣。
李响的声音很疲惫,但也竭尽委婉地表达了所有人讳莫如深的原因。
“别人不告诉、不敢告诉你,”李响坐在车里看车窗外面的住院楼,心里默默数了楼层又数房间,“因为你太轴,你一个不甘心就会耽误了自己甚至局里其他人。”
“那你还告诉我,”安欣心里憋了口郁气吐不出来,心情少见的差,语气也不好,“跟张彪一样可怜我不好么。”
“我是心疼你,”李响说得慢吞,慢吞又真诚,“安欣,你问了我就是信任我,交心过命,我俩是战友,我不能瞒你。”
安欣突然觉得自己残忍,他仗着李响的偏心和在意,从别人处得不来的他就来问李响,他知道李响不会拒绝就朝李响要。
“这两天别来看我了,”安欣皱着眉毛告诉对面,“我想一个人静静。”
对面没像往常一样回答,但也没挂,安欣盯着手机怀疑李响是不是忘挂了,手机听筒又凑在耳边的时候安欣才听见李响问,
“你上次说咱们俩其实是第二次见,”李响想起安欣当时发亮的眼,心头一软,“之前呢,是在什么时候。”
安欣垂了眼说忘记了,然后没再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挂断的忙音响起来,李响苦笑着揉了揉眉心,把刚刚摇下去的窗户摇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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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响下午回宿舍的时候就看见自己下铺的床上已经挂好了白帘帐,他甚至不用问人都知道是安欣给挂的。
安欣一天前就出院了,在局里两个人见了面只是不咸不淡地点头,让平常怪气的张彪都摸不清楚俩人想搞什么鬼。
李响替人值了个夜班,又当了自己该当的班,熬得沾了床就闭眼睡,这让出去买水果回来的安欣有些不知所措。
他是来道歉的,虽然是挑衅过了赵立冬才来道的歉,但是不妨碍他的诚意,要不然他就不会去买李响爱吃的水果了。
安欣站在李响床边安静地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妥协地坐上了床边的凳子,准备等李响睡一醒正迷糊的时候说些软话。
下午过去的飞快,房间正中间的窗户只能透最后一抹光了,安欣也正趴在桌上睡。
房间暗下来,原本两个人均匀的呼吸声突然变成了一个人的,李响睁眼看见桌上趴了人的时候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等适应了黑暗,他才从身形看出来是安欣。
是安欣,好不容易放下的一口气又吊起来,李响隔着帘帐看,一边觉得这个距离足够合适,一边又觉得太远。
像做梦,李响突然想,会不会这一切真的是做梦,在梦里才会出现这样安静的安欣。
鬼使神差一样,李响贴着帘帐、伸了手去描摹自己眼里看到的的安欣。
他甚至不需要点灯就知道哪儿是安欣的眼哪儿是安欣的鼻子,他还能想象到安欣趴着睡时脸上的表情。
他跟安欣闹别扭了,李响脑子里闪出这句话,再去看帘帐外面,可桌子边哪还有人。
不过几分钟,天彻底黑了,甚至连没拉窗帘的窗户外都没有一丝光,李响伸了手连五指都看不见,像瞎了一样。
他喊安欣,久久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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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响从梦里惊醒,看到身边还挤着个安欣,才彻底从惊悸里回过神。
他侧了身想给人挪点地,半边身子已经压了帘帐露在床外了,下一秒安欣就拽着把人往自己身边带,李响被捞了回来。
两个人又挤在一起,身上都是汗也不嫌弃,安欣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李响的腰,像哄孩子睡觉的母亲。
李响就看着安欣,身边的安欣渐渐跟梦里那个朦胧的安欣重合,李响咽了咽口水,迟疑地抬了手去碰安欣的鼻梁。
指尖沾上了安欣鼻子上的汗,湿湿的,李响像,这次总不是做梦了。
“痒,”安欣半眯着眼哼,又蹭着往背后凉嗖嗖的墙上靠,暖热一处就换个姿势凉其他地方,“做梦了?”
“嗯,”李响伸了手帮人揉腰,“你怎么知道的,我说梦话吵着你了?”
安欣懒懒地掀了眼皮,呼出的气都是烫的,他没好气地说,
“因为你的老二硌着我了。”
李响只是笑,从自己腰上抓走安欣的手往自己身下带,安欣半推半就地又帮他来了一次,完事儿的时候开始哼咛自己的手酸。
“明天我要是握不了枪了,你就等着吧,”安欣没气势地放狠话,由着李响拿纸给自己擦手,“李响你就完了。”
安欣没告诉李响他也做了个梦,梦里只有一扇窗户,外面是熹微的晨光。
再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但安欣就是笃定,可靠的李响,他安欣的响,在光的那边。
或者说,李响就是那片光。
第一次在宿舍走廊里见的时候就是。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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