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保密

“成分复杂,明日公开。”

难堪爱意·中

*ooc归我

*宗大伟X成朗

*原剧情改动/私设未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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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婳那群人走散了,宗大伟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眉毛已经快攒成了疙瘩。

  

  

  他都没敢告诉章宁。

  

  

  他甚至已经坐上了去机场的巴士。

  

  

  终于有机会跟家里联系,宗大伟听着手机里母亲忍不住的哭声,才知道他父亲动手术之后引起了并发症,已经进了ICU。

  

  

  脑袋抵在巴士的窗边,宗大伟远远地看着一辆车若有所思,远处,坐在驾驶位上的年轻人一动不动,也是在发呆。

  

  

  只有瓦迪尔跟着成朗去,宗大伟眉毛又拧巴了些,先不说能不能找到白婳他们,什么防护都没有,人生地不熟的,连阿语都不会说……

  

  

  

  同事看见宗大伟拎走两件防弹服的时候也是一愣,他们俩关系还不错,宗大伟家里的事他也知道一些,上级也早就批准宗大伟先回国了,犯不着这时候再……

  

  

  “老章那边刚来电话,”宗大伟检查了一下衣服,说得漫不经心,“问我这趟顺利不顺利…还问我她们娘俩怎么样。”

  

  

  

  

  车门被打开的时候成朗还在想之后该怎么办,听见声响回了神了,刚一抬眼就从后视镜里跟宗大伟对上了眼神。

  

  

  还是宗大伟先开的口,“看什么,”男人顺手把防弹衣塞到成朗怀里,说话的语气很平常,“赶紧换上,等会儿出发。”

  

  

  瓦迪尔上了车,老人看到宗大伟的时候很高兴,圆眼镜下的眼都笑弯了,然后他又把更慈祥的目光投向了成朗。

  

  

  成朗心里突然没由来地畅快,嘴角眼看着也扬起来了,却在无意间瞥见后视镜里的男人的时候瞬间收敛。

  

  

  宗大伟的余光瞧见了成朗的小动作,一边把身上的防弹衣扣紧一边在心里念叨,

  

  

  臭小子,怎么还会挂相了。

  

  

  车的速度慢慢提了起来,轮胎碾过沙砾荡起了二丈高的尘土。

  

  

  宗大伟依旧垂着头,认真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对身后举着卫星电话跑来的同事的呼喊充耳不闻。

  

  

  是儿子不孝顺了,宗大伟望了眼车窗外漫野的黄沙,在心里给他家老爷子磕了个头,不过你身子骨健壮,肯定能好起来。

  

  

  瓦迪尔点开了车里的音乐,播放器连着宗大伟的手机,放的也是宗大伟手机里的歌,前奏一响,倒是成朗先哼了起来。

  

  

  “宗老师,挺有品味啊。”

  

  

  男人挑了下眉,对成朗的调侃不可置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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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大伟眯眼看到了远处的场景,收回目光之后语气不明地喊了声领导。

  

  

  成朗习惯性地回应,疑惑地看向后视镜里男人的眼睛,“怎么了?”

  

  

  宗大伟的表情很严肃,让成朗觉得他要说什么重要的事,等他调低了音乐的声音、放了耳朵准备听的时候,宗大伟突然来了句,

  

  

  “你现在还单身么。”

  

  

  车里诡异地安静了,两个人沉默的几秒钟,够成朗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够宗大伟观察成朗的所有反应,也够速度八十迈的汽车跑出更远。

  

  

  但是没能跑过吊满尸体的广告牌。

  

  

  “托您的福,我还单……”

  

  

  成朗的目光四处转,终于也落在正眼前悬挂着的尸体上。

  

  

  他们被一根根麻绳束着,成群又孤单地飘荡在所有路过的人都能看到的广告牌上,飘荡在成朗的头顶。

  

  

  不过也只有一眼。

  

  

  因为下一秒,宗大伟的手就揉上了成朗的脑袋,男人用不容人反抗却又温柔到极致的力气,让年轻人低了头垂了眼。

  

  

  “多巧,”宗大伟收回手之前还帮人理了理衣领,然后说的轻快,“我也是。”

  

  

  

  “往日情景再浮现 藕虽断了丝还连

     轻叹世间事多变迁”

  

  

  

  成朗的眼蓦地发酸,原本低音量的音乐也终于被听清,心酸又无力的感觉翻涌而来又翻滚而去,开口的时候声音轻轻的,

  

  

  “对啊,宗老师,”成朗拨了拨被男人揉乱的刘海,之后慢慢抬了头,眼里少了畏惧,多了坚韧,“真巧。”

  

  

  宗大伟脑袋靠上了车窗玻璃,透过车的后视镜留意成朗的动静。

  

  

  原本丁点儿的心疼在看见成朗抬头的眼神时消失的什么也不剩。

  

  

  宗大伟突然就偏了头,嘴边是压不住的笑。耳朵跟脑子也通了个气儿,然后,一个想法赫然出现:

  

  

  歌词儿还挺应景,宗大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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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翻的时候宗大伟下意识把人往怀里搂了一把,刚刚碎了但是没掉完的玻璃碴子终于被甩了个干净,稀稀拉拉全砸在了两人身上。

  

  

  炮火的冲击带上翻车的惯性,两个人都晕了过去,等宗大伟睁眼的时候,身边已经围着一老一少满脸焦急了。

  

  

  成朗眼圈都红了,眼看着快掉金豆子了,愣是被突然醒过来的男人给逼回去了,因为宗大伟开口的第一句就是,

  

  

  “怕什么,”还是开玩笑的语气,“以后有的是世面让你见。”

  

  

  真正坐起来的时候脑袋还是嗡嗡的,宗大伟眨眼的动作放缓了些才不至于再倒下去。

  

  

  宗大伟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老掉牙的网络问题:

  

  

  哪一刻你觉得自己真的不再年轻了?

  

  

  现在吧,宗大伟轻轻晃了晃脑袋,试图均匀搅拌一下里面的浆糊,以前什么炮火什么翻车没经历过,哪次也没今天这么狼狈。

  

  

  瓦迪尔见他没有什么大碍就去旁边探路了,成朗则去找车里的重要行李。

  

  

  宗大伟坐在地上发懵的时候,一个小孩突然跑过来要捡他掉在身后的护照,宗大伟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了小孩细瘦的胳膊,

  

  

  明明还挺年轻,宗大伟在动作之余想,看看这听力跟反应力,哪儿不年轻了。

  

  

  “这个不行。”宗大伟说。

  

  

  男孩想跑,甩胳膊的动作大了些,连带着他脖子上的麻将块儿也甩出了影子,宗大伟眯着眼终于看清楚那是个發字,

  

  

  “这个,”宗大伟尽量把自己的声音放温柔,“是从哪里找的?”

  

  

  

  三个人被小孩领着进到废弃市场的时候,原本走在最前面的成朗被宗大伟拉了一把,瞬间就变成了中间的那个,瓦迪尔也下意识把年轻人护在身后。

  

  

  两个人围成了个半包围,里面护着的还是最年轻最力壮的那个。

  

  

  市场里安静得可怕,宗大伟放轻了脚步又随手抽了根钢棍,明显听到广告牌后面有声音的时候,宗大伟手里的钢棍已经举起来了。

  

  

  成朗的神经紧绷着,一直到远处的小女孩冒出头,对着瓦迪尔喊了句什么。老人才卸下了所有防备,快步跑上前搂住了女孩。

  

  

  然后,越来越多陌生又熟悉的面孔从各个角落里探出来。宗大伟丢了钢棍的第一个动作就是伸手往后,不过是拍了两下空气。

  

  

  成朗刚开始还没注意到,一直到男人的手不轻不重地握了把自己的胳膊,他才反应过来,宗大伟刚刚是在让他放心。

  

  

  “宗大伟。”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宗大伟当即扭了头,之后松开了成朗。

  

  

  一番介绍,一番折腾,成朗拢起了人群发表励志言论,宗大伟拉了白婳到角落里交代章宁受伤的事。

  

  

  白婳听完话就偏了脸抹了把眼,女人终于松了口气,言语虽是抱怨但也终于安心,

  

  

  “我这几天总是梦见他,刚刚又看见是你来,又一脸严肃的,我差点就以为他…”女人在心里呸了又呸,之后才开口,

  

  

  “你们来这儿他知道么,”白婳的眼神突然严肃起来,“叔叔不是还在医院?阿姨一个人顾得过来么?”

  

  

  “怎么还带了个这么年轻的…同事?”

  

  

  白婳的问题突然又转了个弯,因为她看见自己口中的小年轻正眨着眼走过来,好像要问他们什么事。

  

  

  

  女人的语气虽然轻飘飘的,但意思宗大伟都知道。宗大伟没看见成朗,也没正面回答,只是很无奈地问,

  

  

  “章宁怎么什么都跟你说,”宗大伟试图模糊前几个问题的答案,转头就看见站在原地眼巴巴看着自己的成朗,只好问,

  

  

  “怎么了?”

  

  

  宗大伟的嗓子有些发紧,他确实有些紧张了,因为他不知道刚刚到对话成朗听见了多少。

  

  

  其实全听见了也没关系,大不了也就是顺水推舟再问一句的事儿,但成朗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他只是问,

  

  

  “白老师,员工的名单您这儿有么。”

  

  

  要紧的正事当先,宗大伟跟着去拿名单的白婳一起,把他们通讯设备被破坏、已经跟总部失联的消息和他的打算说了个清楚。

  

  

  “不能告诉他们迪拉特没有救援,”白婳思考良久后才说,“他们现在需要一个目标——只有那个有救援的迪拉特,才能让他们坚持下去。”

  

  

  宗大伟刚跟所有人说完要出发去迪拉特的消息,成朗就跑了过来,他问宗大伟,

  

  

  “总部什么时候说迪拉特有救援了?我们的通讯设备不是……”

  

  

  成朗突然哽住了,因为宗大伟的目光很无奈,只是他分不清楚,那到底是说谎后的无可奈何还是无可奈何后的说谎。

  

  

  前者在成朗的原则里最无法容忍。

  

  

  “您得告诉大家实话啊,”成朗的声音轻的像呢喃,还透着不可置信,他觉得自己对宗大伟果然还是不够了解,“宗老师,不管怎么说,都不能瞒着大家,你……”

  

  

  “成朗!”

  

  

  宗大伟低声喊了几次成朗的名字都没有效果后被迫提高了声音,男人见自己的声音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只好努力挤出了个微笑。

  

  

  “你听我说,”宗大伟看成朗的样子就知道他被自己吓到了,于是他又放柔了声音解释,

  

  

  “他们现在需要有一个目标,而那个目标、绝对不能是一个没有救援的迪拉特,”宗大伟紧盯着成朗的眼,“你懂么。”

  

  

  两个人的争执扩大之前,宗大伟隐约听见了飞机引擎的轰鸣,直到声音越来越清晰,宗大伟看着透明天花板上越来越大的阴影,扯着嗓子对下面的所有人喊,

  

  

  “散开!别扎堆!快趴下!所有人。”

  

  

  身后的巨型广告牌因为受到冲击已经松动,成朗在混乱里听见了声响,原本还冲着人群喊散开的宗大伟也扭了头。

  

  

  成朗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宗大伟摁着后脖颈躲开危险了,不过这次成朗明显感受到了广告牌砸下来的重量——这还是在宗大伟替自己挡住一部分的前提下。

  

  

  

  注射器已经没有了,宗大伟几个人趁着天黑了才套上雨衣四处找医院和诊所。

  

  

  高高塔台的探照灯时不时扫过几幢危楼,每一步踏进泥水里脚下都会有些诡异的触感,可能是石瓦沙砾,也可能是残肢断臂。

  

  

  成朗的目光扫过满是弹坑的墙壁,之后终于在满是尘灰的架子上翻到了几包注射器。

  

  

  宗大伟抬手的动作有些迟钝,但他还是加快了速度,抓起货架上的医疗器械就往包里塞,他明显感觉到,肩背上的痛感已经无法忽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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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漠里,大家连唱歌都是轻轻的,成朗正举着录像机记录,紧绷了一天的情绪在此刻终于得到了片刻的松缓。

  

  

  他原本正移动着镜头,只是下一秒,他就被录像机角落里匆匆掠过的男人吸引了目光。

  

  

  成朗的眼睛紧跟着镜头之外的宗大伟移动,他看到宗大伟手里拿了瓶东西。

  

  

  “成朗,”白婳在这时候喊了他一声,“你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这次赶路赶得急,行路的帐篷拢共也没背几个还都留给了伤病员,宗大伟只能找个人少的地方把外套给脱了一半。

  

  

  夜晚的沙漠格外冷,宗大伟单手挽了袖子,看见胳膊上的淤青的时候不以为意,因为比起这些小伤,他担心自己的后背。

  

  

  白婳身边的助理是一年轻小姑娘,这会儿正搂着法提玛给人讲故事,他只看了一眼就没想着再打扰,现在倒好,后背的情况他看不到,药酒拿了也是白拿。

  

  

  宗大伟叹了口气,干脆把药酒扔在原地,开始四处找起了树枝。

  

  

  成朗找过来的时候,宗大伟已经磕磕绊绊快摆出一个大写的D了。

  

  

  “宗老师,”成朗弯腰把药酒捡了起来,“白老师让我来看看你的伤。”

  

  

  “没什么大碍,”宗大伟把树枝一一码好,丝毫没注意到年轻人走到了自己身后,冲着自己肩膀就来了一拳,“嘶——”

  

  

  成朗压根没用多大力,见宗大伟反应这么大,才板起了脸,说的话又直又白,

  

  

  “你脱了衣服让我看看。”

  

  

  宗大伟扭了脸,一边揉着肩膀一边半调戏半认真地问,“你宗老师我可价贵着呢,看了就得负责了啊。”

  

  

  成朗皱了皱眉,没理会男人的话,见他迟迟没有动作,干脆自己上了手。

  

  

  衬衫这玩意儿吧,好就好在它穿起来正式、也板正,宗大伟想,不好也很明显,没弹性,脱着要解扣子,更麻烦。

  

  

  宗大伟看着光顾着解自己扣子的成朗,尤其是成朗眼里除了焦急一无所有,第一次开始怀疑,一是成朗当年的恋爱谈了个什么,二是自己的魅力是不是出了问题。

  

  

  反正最后宗大伟的衬衫是被成朗扒下来的,不过顾及着给宗大伟保暖,成朗只扒了一半,看到宗大伟后背的时候,成朗的呼吸都停了几秒钟。

  

  

  已经不能说是简单的淤青了,宗大伟背上黑的黑红的红,五颜六色好不多彩。

  

  

  皮肤跟干冷的空气打了个深入的招呼,宗大伟被冷的抖了几下,他不回头都知道成朗脸上肯定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

  

  

  “…很严重?”宗大伟试探着问了问,没有得到回答,只好继续说,“没事,淤伤都这样,没什么可怕的,那、那个什么,你把药酒给我,我自己来就行。”

  

  

  这次成朗的回应是一巴掌,年轻人把药酒搓热了才敢去碰宗大伟的背,力道却一点也不轻,宗大伟刚开始还能忍一忍,到后来揉到后腰了,宗大伟才没忍住疼。

  

  

  “领导,您好歹下手轻点啊,”宗大伟是真挺折磨的,冷空气、疼痛和成朗没轻没重的触碰三者叠在一块儿,宗大伟不得不先服软,“那儿是真疼。”

  

  

  终于把大片的淤血揉散了,成朗又哄小孩一样对着几个严重的地方吹了吹,还颇为愧疚地问男人疼不疼。

  

  

  这次宗大伟整个人都僵住了,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意味不明地垂了眼,一直到成朗终于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把衣服给人盖上。

  

  

  成朗的喉结也滚了滚,刚刚抹药酒的时候还没在意,现在一遮住却什么都记起来了:从臂膀的轮廓到胸前的形状再到腰部的线条,成朗后知后觉开始害臊了。

  

  

  “给脱不给扣,”宗大伟的嗓音低了些,语气抱怨又危险,“成朗,你可以。”

  

  

  这话入了成朗的耳朵就是另一种意思了,他想反驳却不敢太大声,因为他现在一看见宗大伟的衬衫就会想到那下面的光景。

  

  

  “我又不是不负责……”

  

  

  成朗嘟囔着,眼神几次飘飞又被强行转移到宗大伟的手上,宗大伟正一颗一颗扣着,然后衬衫下摆被束进裤腰,再然后,宗大伟的手突然朝自己勾了勾。

  

  

  “看什么呢?小流氓”宗大伟把人拉的离那堆树枝远了点,之后又从不远处抽了枝燃烧着的火把,“站远点,别烧着了。”

  

  

  火把被丢下、树枝堆烧着的时候,两个人耳边都是木头燃着时的咯吱声,偶尔带着几个轻轻爆声。

  

  

  两个人都盯着想冲天却又落下去的火焰,沉默了良久,成朗问,会有用么。宗大伟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那为什么不直接说实话,”成朗又问,一如他们开始争执的时候那样倔强,“明明什么都比说谎强。”

  

  

  刚刚擦药酒时的暧昧气息消失的荡然无存,树枝燃烧释放的热量都压不过成朗一句“说谎”带来的低压。

  

  

  宗大伟看着燃烧着的字母,半天没说一句话,一直到远处有人喊自己,他才匆忙回了神,也回答了成朗的问题,

  

  

  “成朗,那样太伤人了。”

  

  

  明明是在看自己,成朗却觉得,宗大伟是在透过自己看别人。

  

  

  “我不说谎,”成朗的目光没再追随宗大伟的脚步,“我也容忍不了谎言。”

  

  

  宗大伟垂着头走出好远,成朗的话却一直飘荡在他心头。

  

  

  

  

TBC.

  

  

  

  救,拖拖踏踏居然写了个中出来(鞠躬),我保证只剩下了(斯米马赛)

  这段时间在忙三次里自己的事情,所以更新得很磕绊,回复评论也很延迟,大家多包涵,我一有空就会回复的。

  仔细一想好像快过年了,按照我这个速度,新年更新的概率不会太大,所以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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